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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宋问真心悔过,萧略满意了。
“如此甚好。你好生养身体,我已经替你禀明皇上,等你身体彻底好转,祭拜过你娘,再行回朝即可。”
萧略起身要走,临走前交代说。
“萧进军……”
宋问喊住人。刚才他算是明白了,这将军对大理朝忠诚度很高,简直一心为国为民,所以打定主意趁着自己现在虚弱说,不然就是被揍一顿,那……老大夫也说了,自己身子骨弱着呢。
萧略放好凳子,回头看他。
宋问勉强笑笑说:“这些时日多谢将军照顾,只是我有一事不能瞒着将军。此番遭难,我醒来,身体确实无恙,但估计是伤了脑子,从前读的书是半点不记得,更遑论日后回朝为官,因而我已决定趁早上书皇上,禀明情况,自请辞官回乡!”
“怎么会?!”
萧略瞪大眼睛,一时没克制,声量都提了不少。外头阿眠听到,还以为将军对自家少爷不满要动手,赶紧甩开拉扯自己的阿二,嘴上直呼少爷、少爷地闯进来。
宋问望向阿眠道:“我没事,你先出去吧。”
阿眠警惕看了看萧略,身子被萧略气势压迫还瑟缩着,但主仆情深,还是防备着他。但宋问催了句,也就一步三回头地出去了,不过一出门就趴到了墙上,贴耳偷听,势必一有不对就冲进来救少爷。
萧略转身就走:“我去请大夫。”
没等宋问打答应,人已经风风火火走了。
阿眠迅速进来,上下看了看宋问,没觉出什么不对来,这才说:“少爷,那将军怎么了?不会是叫我们付银钱吧?他撞了少爷,难道还要咱们自己掏银钱?!”
可以说是很义愤填膺了,随即又皱眉,很失落说,“咱们也没什么银钱了……”
宋问觉得脑壳疼,看来要辞官不太顺利,希望皇帝那边能顺利点。不过也不妨碍他用些计策:“咱们还有多少银钱。”
“全部加起来也就不到三两了。”阿眠说到钱,一脸肉痛。
宋问道:“够了。你去外头找找有没有白头老翁,找到了便是将三两银钱都花了,也务必让老翁割发卖给你。便是不能全部割了,一半也好。”
“少爷要头发做什么?”
“快去,别叫将军府的人知道。”
宋问这么一说,阿眠就不问了,他可一直防备着将军府的人,毕竟人家伤了少爷,可不知道是不是真安好心。
第4章
白白的院墙高耸,顶上搭了黑灰色的白瓦,错落有致。高墙之外,偶尔传来几声人声喧嚣,有种墙外人间之感。
宋问在白墙之内,被阿眠扶着慢慢在院子里走动。其实这般走动锻炼已有几日,无须再扶,不过阿眠脾气犟得很,硬是要扶,宋问也随他去。
前两日,萧略得知宋问失忆,当即去寻了全京城的名医,一一来为宋问看诊。宋问咬死了自己失忆,那么名医也没法子,只能说是人脑实在复杂,恐怕当真是伤了某处,一时失忆,能否康复他们也没把握。
眼见着没进展,这两日萧略在外筹谋着怎么让太医能来将军府给宋问看看。但太医看诊,一般都是皇亲国戚或是上头贵人恩典,对宋问这么一个小小的状元,还是在近日闹出不少事端之人,要是不是看在宋问还颇有才学份上,皇帝早就恼了他。
于是,萧略也没敢往皇帝面前凑,只想着自己找找太医门路,最好能私下里来看看,所以这几日都不在府上。
宋问乐得如此,但也怕萧略真的请来太医。
阿眠倒是很高兴,他一心盼着宋问的失忆之症能好,连交代他的去买老翁白发一事都抛到脑后,将仅仅剩的三两银子全都买了不知是哪个江湖郎中据说专治失忆的药回来,幸好宋问没吃出毛病来。
简直有苦难言!
宋问走了几步,就坐到院子里的凳子上歇息,打发阿眠前去准备祭拜原身母亲的祭品,一会儿看着时辰要出门去京郊祭拜。
他已经能下床走动,去祭拜亡母本就是应当,因而将军府上下以及阿眠都没说什么,还帮着准备了需要的祭品以及马车。
略坐了会儿,阿眠就来扶着宋问去坐马车前往京郊宋母坟墓。
一路过去,马车上宋问撩起帘子不时注意这周遭环境,倒是有几乎人家在官道边上,等到了坟墓所处的山下,也有个村子,再慢悠悠地往山上走,人家就基本看不见了。宋问本来很失望,想着怎么凭借自己这虚弱的身体走到之前看到的那几户人家那里,基本都不太可能。
阿眠还以为宋问是因为要祭拜宋母所以心情不好,也闷着没说话。
等到了地方,宋问发现离坟墓不远之处竟然有一个庄子,里头住了不好人,远远瞧见有几个老人在地里走动,虽然不至于满头白发,但灰白的,也能用。宋问压抑下自己狂跳的心,尽量面带忧伤问阿眠那个庄子的情况。
据阿眠介绍,说那庄子是萧略的,这葬宋母的山和地也是萧略的。
宋问点点头,没多说什么。只和阿眠一道给宋母坟前点上香烛,摆上祭品,就赶了阿眠走人道是要跟宋母说说话,让阿眠没事不要来打扰,等要走了,他自会去刚才看到的庄子那边找他,让阿眠就在庄子那边等。
阿眠应下了。
宋母的坟墓还很新,没什么可打理的,到底是占据了人家儿子的身体,宋问上香告罪一番,禀明无才无得怕是不能继承宋家遗愿在朝为官,给宋家留下香火怕也是不行,毕竟宋问在现代就喜欢男人,换了具身体,那也是没办法改变的。只能给宋母多磕几个头,算是还债了。
怕阿眠等急了,宋问草草祭拜后,就悄悄顺着之前自己观察过的后山小路,一路直接到了庄子那边。这边就萧略一个庄子在,据说另外的庄子离得很远,宋问还真不怕被发现,至于庄子本身的人,大不了就说自己来找阿眠,迷路了。所以,宋问理直气壮得很。
从后门进了庄子,迎面就遇上一个汉子。
宋问不等对方问话,直接拱手见礼道:“这位……”不知道怎么称呼,稍稍停顿了下,他干脆直接跳过去,继续说,“在下宋问,家母几日前亡故,就葬在边上的那座山上。之前重病连家母后事都不曾操持,如今总算身子好转,便来祭拜……”
“原是宋公子。”
那人显然是知道的,脸上的戒备瞬间换成了憨厚笑脸,“宋公子可是祭拜完了,要找阿眠吧?他在前头,要不我领宋公子前去?”
“不、不、不。”
宋问连忙拒绝,“在下来之前,瞧见庄子里有老婆婆住着。宋问因为家贫,家母身前不曾穿过一件好衣裳,如今宋某得中状元,家母却……宋某想问老婆婆借一身新衣服,给家母烧去,也算是全我一份孝心。”
“宋公子见到的应当是我娘。她这会儿应该在屋里,我带宋公子过去吧。”那汉子憨厚说,“我娘一向心善,定能答应宋公子这片孝心。”
“多谢!”宋问一幅感激的模样,快步跟着那汉子去找他娘。
到了庄子后院那汉子母亲住的屋子,宋问就站在屋子外头,等着那汉子与他娘说了宋问的请求,他娘立马就找了套全新的衣裳出来,亲自送到宋问手上,握着他的手道:“宋公子小心可嘉,你娘在地下也能高兴。听闻你因为你娘亡故,还生了场大病,刚刚能下床,你可千万要保重自己,叫你娘在地上也安心些啊。”
宋问感动道:“多谢婆婆!”
心里却是慌得一比!卧槽,忘记古代妇人都要将头发盘起梳妇人头了,这么一团头发盘在一起,怎么偷啊!刚路上只远远看了几眼,想着是老人家,头发也灰白,完全没注意偷的问题,眼看着就在眼前,但下不了手……
见宋问一直盯着自己看,老婆婆正待疑惑,却是宋问先反应过来,低头擦了擦眼角说:“婆婆您一抓我手,我就想起我娘。从前家贫,冬日里读书写字,我总手冷得字不成字,我娘就这么握着我的手,把我手捂暖了,让我好暖着手写字……”
“好孩子。”婆婆跟着感慨,一手握着,一手直拍。
宋问恳求道:“婆婆,我娘最是记恩,要是知道我借了婆婆新衣,却不曾告知她名姓,定是夜夜要来训我。只盼婆婆能给我一样信物,让我一并交予我娘,也好让她知道,是谁这般心善,将自己新衣送给她。”
“一件新衣,当不得什么!”
“定是要的。”宋问再次擦眼,这回用上了力道,硬着捏的自己眼睛通红,再抬眼,配着他病后憔悴的小脸,更是可怜。
“不敢问婆婆要贵重信物,那等身外之物,总要留在世间用才好。婆婆,古人常说接草报恩,我只求婆婆许我一缕银发,叫我交予目前,能让她凭借这等之物认得谁是施恩之人。”
身体发肤,古人看重。但见宋问可怜,老婆婆直接就答应了,让自己儿子去取了剪刀,狠狠心就剪下好几缕,凑起来也是不少了,递给宋问,大有不够再剪的架势。宋问多番感谢,又说是要趁着天黑前,早点将衣服给底下的宋母送去,免得底下寒冷,叫宋母冻着。
老婆婆和她儿子都连连劝宋问赶紧去,会帮他通知阿眠直接去山上接他,以免太阳落山了,露水重,没好的身子再叫湿气沾上。直等宋问走出去老远,他们还望着,直感叹宋问实在是个难得的孝子,宋家有福啊。
却说宋问拿了银发,赶紧回到山上。他在现代有段时间穷,自己修理过头发,为了不让同事看出来,并且钻研过这方面的技术,自然也涉猎过接发技术,只没有深入研究过,加上如今材料也不全。
但古人本就是长发,将银发接在内侧,外头用自己的头发披散着,或是好生捆绑起来,类似假发片的操作。,完全可以以假乱真。宋问也不敢耽搁,迅速动手,虽然换了身体,刚开始有点不顺手,但到底是学过,没一会儿就弄好了,稍稍整理,已经很像那么一回事。
宋问想先绑起来,来时绑着,回去就散着,着实有些古怪。
“少爷?”
卧槽,阿眠来了!
宋问脑子迅速动作,几步蹦到坟前,狠狠一跪,身子往前一扑,哭喊道:“娘啊……”声音凄厉,又哀伤,可以说是闻着伤心听者落泪了。
远远的,阿眠就见着自家少爷哭倒在宋母坟前,一头黑丝已经散开,错落之中银发斑驳,地上还散落着不少银发……
竟是一朝白头!
第5章
宋问一朝白头,不止阿眠,整个将军府都颇为震惊!
一想宋问是个得中状元,却因家母大喜而亡故,便一心求死的孝子,不过祭拜家母,白了头也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恰逢萧略离京寻访外出的太医未归,宋问趁热打铁向衙门递了折子。
宋问虽然是状元,但他游街当日就躺下了,上头就没给派官。如今他算是没有官身之人,这也就导致他不无可能会是京官。何况他如今住在将军府上,办事的人怎么也要卖将军府一个面子。所以宋问的折子虽然与制不合,但办事之人还是帮着把折子呈上去了。
也是他运气好,这折子没怎么受阻竟一路送到了御前。
皇帝因为宋问寻死,对他不喜,偏偏又因为宋问这事有个孝在顶着,不能光明正大发作。加之萧略多番进言,而从他科考文章以及殿试文章来看,确实是治国之才,也就忍了。
一看折子,皇帝当场就摔了出去!
朕还没说什么,他竟然要辞官!
暴怒的皇帝连夜将人宣进宫。
于皇帝而言,这是要责难。但宋问,高兴啊!要是萧略回来,从中作梗,指不定就走不了了呢。
宋问本来身体就没怎么康复,面色也就差,行走也吃力,叫阿眠扶着到了宫门,又在派来接人的内侍看着下,怎么走一段歇半晌的进度,不到两刻钟的路,愣是走出了半个时辰。
再配上他那头上不少的银发,不用人说,内侍自动就补全了所有故事。
“草民见过皇上!”原身中了状元后是学过规矩的,宋问这会儿只要拿来用上就行,一板一眼,不至于出错。
皇帝本是要来个下马威,谁知进来竟是个这般步履蹒跚,半头白发的老头?当初殿上,皇帝钦点宋问为状元,可是看中他正当二十风华,面如冠玉,应是一桩美谈,怎么几日不见?
“可是宋问?”
宋问叩首道:“启禀皇上,正是在下。”
皇帝:“……”
不慌,可以稳住!
“你……你怎变成这幅样子?”不对啊,这语气太和善了。皇帝迅速调整,正色说,“朕听闻你要辞官回乡,可有此事?”
宋问再叩首,奏禀道:“启禀皇上,确实如此。”他稍稍抬头,让皇帝能彻底看到自己半头银发,这才继续说,“草民有负皇恩,恨不能报效朝廷。只是草民读书十余载,先是没了爹,再没了妹妹,只剩母亲与草民相依为命,本得中状元是何等光宗耀祖之事,谁料母亲竟是、竟是也没了。”
“皇上……”
宋问大逆不道抬脸,叫皇帝能看清楚自己脸上的泪痕,“草民一时悲愤,乱了方寸,才冲出街面。孰料竟惊了大马,被一马蹄踢掉了半条命。如今草民总算醒来,却是没了记忆,更是一朝白头。草民自三岁开始读书,不等报效朝廷,竟已没了用处。草民不敢欺瞒皇上,只求皇上成全,让草民回乡种地……”
为表悲痛,宋问充分演绎了说着说着,就哭趴到地上的过程。
皇帝一时被气氛感染,竟是也眼鼻酸涩,十分动容。
宋问自觉戏份不错,内心暗喜,却是只听外头内侍来报:“启禀皇上,外头萧将军求见。”
皇帝道:“传进来。”
竟是秒正经!
宋问:要完蛋!趴在地上,宛若一条死狗。
内侍出去宣人,不一会儿就听着萧略疾步而来,冰凉的视线从地上的宋问身上掠过,这才拱手见礼道:“萧略见过皇上。”
“免礼。”皇帝道,“萧爱卿匆匆而来,可是为的宋问之事?”
“启禀皇上,正是。”萧略正色道,“皇上,不说宋问之前的考场文章,经史子集做得如何,光他殿试上一篇策问便当是如今朝中所缺人才。皇上,万不可答应宋问回乡一事。天下读书人,本就应该报效朝廷,为皇上分忧,为天下百姓谋福祉,怎能因为一家之私,就弃天下于不顾!”
这话萧略本是对皇帝说的,说着太气愤,就变成了对着跪在地上的宋问诘问。
宋问:“?”
你,了不起!我就是小家子气,怎么的!
但萧略纵横沙场多年,别看他如今看着年岁小,听闻也就比宋问大个两三岁,但他十五便上了战场,更是去年才回京,平时若是不收敛气势,路过街面,不见其人也能震慑混混,何况这会儿因为气恼太过,气场全开,压得宋问心虚又怯懦,干脆状似更紧贴地面,瑟瑟发抖!
皇帝瞥了萧略一眼,再看地上的宋问,银发斑斑,真觉他十分的弱小无助了,不由就起了恻隐之心:“宋问,你觉如何?”
不如何!
宋问就着瑟缩跪伏姿势道:“回皇上,草民从前或许还能当得起萧将军赏识,也曾想为天下百姓尽一份心力,如今确实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皇上,草民无能,怎么能担起大任?”他稍稍起身对着皇帝和萧略分别拱手,“请皇上和将军三思。大理朝人才济济,不说榜眼廖思凡、探花庄梦宜,还有那只是不善科考但在考生中才名赫赫的蔡丰等人……大理朝未来可期啊!”
说来说去,就是不肯自己出仕,觉悟实在太低!萧略盯着宋问,眉头深锁,黑云压顶。
皇帝在心里叹气,他有心成全宋问,但萧略…算了,就成全萧略一把吧。
“宋问,你言你失忆,不记得多年念的什么书,可是当真?”皇帝问道。
宋问答:“确实如此。”
“那你可还记得你殿试所做策问?”
宋问摇头:“没有印象。”
“何以慰伤兵?”
宋问惊讶抬眼,又觉失仪,赶紧颔首,动了动嘴,半晌才斟酌着答:“或可由朝廷发抚恤金。此难在要盯紧各处关窍,以、以重刑法惩处此项贪污?”他不确定地暗里飞眼瞟了皇帝好几眼。
皇帝再问:“朝廷国库空虚,又如何发抚恤金?”
宋问迟疑着,到底还是回道:“请皇上恕罪,草民一时不知解决法子。”
完结穿越重生小说作者南玄科学种田点评:构思新颖文章文采盎然,寓意深刻事情节具有吸引力,人设丰满,力荐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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